對我而言,它不是神片,它就是新海誠集大成並往商業取向靠攏的青春物語。(註1)

(請到戲院感受有別於好萊塢的聲光效果之適合約會好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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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很多天了,心中一直有些雜感難被整理,不停思索著到底要以文學味濃厚的筆調抒寫,抑或維持一貫理性析論風格著筆。世間萬事總是兩難,當我們心中所執的天平「傾向」某個選項後,「選擇」的形體便成了「緣/結」,而那無可避免的蝴蝶效應將在人生中的某一時刻「體現」,令明昧未定的你及其未來恍然一覺——成為「當時(あの時)」模樣。)

 


故事開始了——在你以為故事剛開始的時候實則已迎向結束了。


容我先提另個故事:
「昔者莊周夢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適志與!不知周也。俄然覺,則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周與蝴蝶,則必有分矣。此之謂物化。」


關於夢的分界,人與人、人與物、物與物之線際,一切看似模糊卻又如此清晰,文學家哲學家(某個層面來說兩者乃一體兩面互為表裏)不停尋思所謂的存在價值:我身在何處?我所處的世界乃真實的嗎?該不會我經歷的人生實為一場夢?還是我原以為是夢的一切才是真正的現實?
(親愛的,別緊張。笛卡兒至少告訴你:「我思故我在。」)


同樣的母題在動畫界也常被闡釋,知名的有《盜夢偵探/パプリカ》、《GHOST IN THE SHELL / 攻殻機動隊》等等,許多文學、藝術作品不約而同地將「靈魂」、「意識」、「夢」、「記憶」連繫在一起成為「固有概念」作闡發,新海誠在前作《雲之彼端,約定的地方/雲のむこう、約束の場所》也描繪過夢的迷幻、以及它本身如謎一般的存在魅力。


《君の名は。》直接以「靈魂交換」此「魅惑人心」的題材為主軸,來述說一個戀愛小品。當然清爽明快的青春物語誰不會為此著迷呢?一般觀眾其實很容易被擄獲,這時候便掉進新海誠的「陷阱」。


新海誠的作品向來有一脈絡可循,看似輕鬆的氣氛只是表層的甜蜜糖衣,而包藏其內的核心,乃青春期特有的善感多愁。


以往至今,作品的主人公皆為青少年男女,而他擅長的敘事手法成為其作品獨有的風味:以人物的苦悶為基調,將青春期愛戀刻劃得極其細膩,尤其呈現大量內心獨白層層堆疊情緒至最後,再藉由故事背景的外在世界之變異、或崩解、或連帶效應,使角色長時間壓抑濃縮的感情爆發,給予一個難以言明是悲劇或圓滿的結局。


新海誠的主題意識(風格),或可述之:

我一直在追尋,(遙望彼端)追尋遠方某個人事。

 

我無法確切明白這份情感由何而來,僅能確知一直以來我不停地思念著「那人」。這份思念的重量挾帶現實枯燥的殘酷鬱悶了我的生活,幾乎就要喘不過氣。

 

正當我快要放棄的彼時,不經意間匆匆瞥見了「你(あの人)」的身影——那能在厚重凝滯幾近窒息的空氣中,使我得以重新呼吸。

 

我渴望再一次找到你。
傾訴深藏已久、再也抑制不住的心事。

 

我終於不再迷惘,啟程追尋。
你也正在尋覓(等候)我吧?

 

也許最後我們擦肩交錯而過,而我打內心篤定:

「你曾在那端回眸凝視著我。」
——我是如此堅定地相信著——彼此之間不言而喻的所謂「命定」。

 


故事迎來了完結,久久難以消散的悵然餘韻仍纏繞在你心——那是每個人都經歷過的青春期,唯你所知卻又眾人共感的——無以名狀的青春傷感。


雲與星芒光束、雨和葉上的露珠、(新宿)車站中錯雜的人群、電車及呼嘯而過的喀隆聲、靠往列車門邊望向外面若有所思的側臉、飄零飛舞的櫻花瓣、百感交集的回頭一望……這些他慣常的技法(精緻唯美寫實畫風),在在使居住日本的人們產生強烈的共鳴,是他聲望積累、備受喜愛的主因之一。


不小心寫了太多新海誠,尚未提到《君の名は。》本身,有些偏題實在慚愧。


片中最吸引人的設定是「織線/繩結」導入「時間概念」的說法。(註2)眾所皆知,從古至今人類將時間比擬為河流,除了它本身代表著流逝不可逆的特性,更象徵時間乃龐大的無固定型態之聚集體,其寬廣深不可測的神祕,皆與水(或細流或匯集成海)有異曲同工之妙。


故時間的行進一向被喻為「(水)流」,本作又將起源古老的人類發明之工藝——編織技術作連結,言明「繩線是時間流動的體現」,呈現繩線串接起此端與彼端的「聯繫/羈絆」,且沿用「紅線」蘊含「結緣」的涵義,將男女主角的命運牽連「繫/結」在一起,暗示兩人的命運之難離不可分。


在此我得以不同語言來「再詮釋」(註3)一番,宮水奶奶提到的「產靈(むすび/musubi)」,詞源來自「産す(むす/musu)」等同「生す(むす/musu)」,由字面即可推知跟「生育、生成、生長」意思相關。從維基百科的解說得知,「產靈」含有自然生成之意義,天地萬物從孕育到發展完成一切過程皆靠「產靈」才能始動、完成,換句話說,「生息」就是「產靈」的「工作/體現」。


無巧不成書,「產靈」的發音又與「結び(むすび/musubi)」相同,包涵眾多字義「結、繫、完結、集合體」,皆能一脈相通;尤以延伸詞「縁結び (えんむすび/ennmusubi)」的涵義正是「結緣」,並且專指「締結姻緣」而言。換言之,「むすび」既是「產靈」亦是「緣結」,甚至隱喻宇宙這龐大的「集合體」——那麼世上任何形式的相遇、交流、互動,更甚者超越時空之作為即為所謂的「緣」,皆是「產靈/宇宙」冥冥中的牽引,以此作主幹闡述了故事「靈魂互換/交流」的深刻意義,與佛家種種闡釋不謀而合,可謂豐富了作品深度。


再者,古今中外皆有認為「名字等同靈魂」的說法,丟失名字將喪失身分、記憶,甚至是存在價值。新海誠刻意「不解釋」為何男女主角會忘記對方的名字,個人認為跟「逢魔之時(分身之時)」產生的影響做呼應。


從片頭解說「誰そ彼(たそかれ/tasokare)」為「黃昏(たそがれ/tasogare)」的語源去推知,在陰陽交界、晦暗未明的時刻常會產生不可思議的現象,一如文學戲劇作品常表現人們遇到怪奇現象或鬼怪時,常會脫口而出「這是什麼(東西)?」、「你究竟是誰?」一樣,「誰そ彼」實際上就是「他是誰」的意思——因而「靈魂交換」的時候,「他是誰?」就變成主角(雙方)必須去探尋的根本問題。


從語境上來分析,劇情的走向由「他是誰?」過渡到「你的名字是?」,實際上就是主敘事視角從女主角三葉轉移到男主角瀧,也暗藏兩人的心境是由陌生(第三人稱)漸漸熟悉,到難以對他人訴說的親密(相互對話之第二人稱),因此「名字」變成一種「確認存在的證明」,是彼此能夠「確信」靈魂未被「抹消」的憑依。(說得白話一點就是「我確實沒瘋,對方是真實存在的人!」)


依此脈絡,瀧忘記三葉的名字的關鍵是發現糸守町被隕石毀滅,實際上兩人所處時空不一,因而對自身記憶產生懷疑、內心動搖:「我所經歷的一切難道是假的嗎?難道這真的只是『一場夢』嗎?」(呼應宮水奶奶對其所言:「你正在作夢吧?」,亦恰巧符應「不知周之夢為蝴蝶與,蝴蝶之夢為周與?」)有趣的是,手機的日記消失時背景正巧是「黃昏/逢魔之時」,以此為起始,瀧逐漸忘記自己所作所為的動機(前往糸守、在圖書館查資料、核對罹難者名冊),最後完全忘記「她」的名字,此時此刻已轉為夜晚,暗示「逢魔之時」產生的不可思議現象之「完結(結び)」。


這一重大轉折,使「君の名は。」再次回歸到中心主軸,透過「產靈」的神祕力量將劇情推向高潮,以蒙太奇手法明示觀眾「繩線/彗星曳尾/時間」連結到「水流/臍帶/生命/靈魂」的重要意義,以及「名字」本身涵蘊的「言葉(話語)」的力量。以拯救小鎮行動為皮肉,骨幹實為對人生重大缺憾的修補——種種造就這個青春物語不再像通俗小說那般船過水無痕之「輕」,而有了同隕石撞擊般烙印人心的「重量」。

 


故事開始了——彗星曳尾劃過天際,對三葉來說是人生的結束,對瀧來說卻是與三葉相遇交心的契機。


在你以為故事剛開始的時候實則已迎向結束了——兩人在各自的生命歷程抑制難以言明的「缺憾」,忍耐著「思念遠方那人」帶來的孤獨苦悶,自己的某部分正一點一滴地消失卻無能為力,基於這份心情不停地找尋能夠「完整我的生命」的「誰(だれ)/什麼(なに)」。


我們會就此交錯嗎?

還是,肯定會找到你,確信彼此是最熟悉的陌生人,問候一句:


「君の名前は?」
 

 

 


 

(註1)對於一直關注其作品的粉絲來說,這不是「最好」的新海誠,但可稱為「最好看」的新海誠;「神片」有待商榷,「名作」當之無愧。一個導演最好的作品不一定最好看,最好看的作品未必最好;若兩者得兼,實屬難得。個人認為最好的新海誠作品為《言葉之庭/言の葉の庭》,是一部步調緩慢,心理刻劃極其細膩的故事。

(註2)此種說法其實並不新鮮,在孟郊〈遊子吟〉:「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便可得見。此外,臺灣的原住民文化中也有多以編織藝術為主要傳統的族群,他們重視編織乃跟生命歷程有重要連繫。

(註3)會說「再詮釋」,是因為如此說解,原作者跟當地人可能根本讀不懂,而且日文漢字用中文字義去解析,或多或少會偏離原意,有郢書燕說之疑慮。因此「再詮釋」僅僅為個人拙見(為了想說而說),認同與否見仁見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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噓 cpks: 我覺得物的象徵分析的很好  但哲學的解釋過於牽強            11/08 02:42
→ cpks: 尤其是從「我是誰」那邊推論到「你的名字」 兩者概念截然不   11/08 02:43
→ cpks: 同  照本文這樣寫  尋尋覓覓的目的只是為了確認自己存在?     11/08 02:45
→ cpks: 我認為不是  因為尋覓本身就是生存的意義  他生存的意義      11/08 02:47
→ cpks: 是為了找到緣結在一起的對方  而不是為了確認自己存在才去    11/08 02:47
→ cpks: 找尋  換句話說  最終目的是不同的                          11/08 02:48
→ cpks: 這部片的尋覓和「漂流網咖」的尋覓很像                      11/08 02:52
                                                                                

感謝ckps版友的回應。首先我要致歉,這部分我確實寫得不好。

當時我已寫到腸枯思竭,已有「快結束一切讓我解脫吧!」的念頭,結果導致論述不清,特此我再多補寫力求完備。


先說結論:我的看法與你一致。


瀧(跟三葉)在「劇情上」當然不是為了「確認自身存在」才去找尋。是為了找到彼此、傳達自己的心意。說實話也是「劇情所需」。(你不演尋找彼此大家還會被感動嗎?劇情要怎麼掰下去?不演「追尋」那還是新海誠嗎?)(當然還是會有人沒打到點完全不感動啦!見仁見智)


我十分認同你所說的「尋覓本身就是生存意義,他生存的意義是為了找到緣結在一起的對方」。正好符合本人原文寫的新海誠的「主題意識」,c大能夠兩三句話就講重點說清,本人甘拜下風,確實是本身能力不足、技不如人,該當閉關多苦練。
 

不過既然提到了哲學解釋,就不得不重申哲學的三大終極問題:

「我是誰?」、「我從哪裡來?」、「我要往哪裡去?」
 

《你的名字》有闡發這三個問題嗎?表面也許看不出來,但可以讓人「再詮釋」。


原文先提莊子,是因為看故事時讓我直覺聯想到「莊周夢蝶」。(註4)莊子帶給後人的啟發為「如何確知我們所處的世界是真實的?」這跟瀧與三葉第一次醒來後的狀況不謀而合。當兩人在對方的身體裡所經歷的一切,實際上就等同於兩人在自問「(現在的身體)是『誰』?我是否在『夢』中?我現在的『經歷/親身體驗』是『真實存在』的嗎?」但是故事本身跟莊子哲學並無太大聯繫,新海誠也沒要深究「如何確知我們所處的世界是真實的」,故原文省略不談。(而原文提到另兩部作品,其導演今敏跟押井守就十分喜歡探討這個母題,順便推薦給版友。)


而之後畫面帶到瀧在三葉的筆記本上所寫的「現有狀況已知的整理」:三葉的家族關係、朋友的資料、家的地理位置,甚至是抱怨「この人生は何なんだ?(這到底是怎樣的人生啊?)」……等等,正是符應「我從哪裡來?」;當兩人明白「進入他人身體」後所處的狀況是「現實實際發生」的,他們共同面臨的是「如何在對方的生活『和諧共處』」——再次回到回歸到「我是誰?」、「我該呈現怎樣的樣貌才是『我』(才會像對方)」。在此也可以擴大解釋成「近程階段」的「我要往哪裡去?」


個人認為闡述比較多的,反而是宮水奶奶一語道破「你正在作夢吧?」之後的故事走向。

換言之,「中程階段」的「我要往哪裡去?」是瀧發現交換靈魂的狀況不再發生後,他畫出糸守町的樣貌和那些歷歷在目的風物,查詢資料推理糸守所在之處,前往飛驒市想要探訪、確認那些他親眼所見、一一走過的人事物是否真實存在,內心也極其渴望三葉是真人,想要親自傳達自己的心意。講到此,大家便能輕易推知「遠程階段」,那就是瀧得知糸守被隕石毀滅真相,手機日記消失以及自己開始遺忘名字。這之後的種種,不正是故事主角碰到挫折後該思考「何去何從」——即「我要往哪裡去?」


那麼,回過頭來看使人產生論述不清的原文:

因此「名字」變成一種「確認存在的證明」,是彼此能夠「確信」靈魂未被「抹消」的憑依。(說得白話一點就是「我確實沒瘋,對方是真實存在的人!」)


在此擴寫說明:

「名字」變成一種「確認存在的證明」,我若不記得「名字」,那麼記憶將會消失。

記憶消失,對「我」而言,「我記憶中的對方」(旁人無從知曉)就沒有了「形體」、沒有了「曾經存在的依據」,沒有「記憶/依據」,要如何證明「他是真實人物」以及「我(變成他)的經歷一切為真」呢?
 

所以故事題目命名為「你的名字」,直接告訴觀眾「名字」是重大線索,隨著劇情發展也不斷暗示「名字」是被視作「存在證明」之物事。因此瀧啟程去找三葉,得知災變後更跑去圖書館查資料確認其存在。(說得白話一點就是「我確實沒瘋,對方是真實存在的人!」)但轉念一想:「為什麼我來到這裡?」、「跟我靈魂交換的她是什麼名字?」,由於不明原因開始記憶不清(註5),內心動搖——「我要往哪裡去?」


而我經歷了靈魂互換的事件,我在「交換的當下」仍是原本的「我」,並沒有因為進入他人的身體產生異變(「交流」、「互補」是有的,然「本質」不變),所以我的靈魂未因怪奇現象被「抹消」、「取代」。(因為新海誠要說的是青春物語而非怪談。)然而對方的「存在」為真嗎?他/她該不會「根本」不存在於世?或是曾經存在卻消失了?我要怎麼「相信」他/她存在?——唯一的憑依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名字」。


由此可推論出「名字=靈魂=存在」——是了,只要我記得名字,那就是他/她的存在證明了。我能夠確信他/她未被世界「抹消」(如其他評論所言之「世界修正力」使手機日記消失),因為我一直以來心繫著他/她,經歷的所有記得一清二楚,他/她的存在不會從我的腦海中我的記憶裡被抹消,因為我會一直念著他/她的名字,因為我相信「言葉」具有力量:

「只要我記得你,你就是真的!」


是故,我的生存意義就是為了要追尋那個身影,找到他/她,那個曾與我一同分享人生的「半身」。


在此回歸c大提出的「生存意義」,換言之即原文開頭所提的「存在價值」,兩人「追尋」背後的哲學涵義為何?

究其根本實為「自我實現」——能夠「完整我的生命」的「誰(だれ)/什麼(なに)」。


簡單來說,新海誠自始至終都在寫描寫一種人物原型:

我如果不去追尋「那人」,那我的生活/生存沒有意義/價值,當我實行「追尋」的行動,我整個人才彷彿「活了過來」——我的存在才有了意義。

我若沒有找尋他/她,我的生命將不會完整,我也無法「成為我這個人」。換言之,意即「無法實現人生終極目的」,個人的價值意義不能彰顯——「我是誰?」之人生探求。
 

當然,瀧是為了找到「緣結」命定的另一半三葉才行動的,試問:若不是三葉,瀧會衝嗎?

抑或,若非遇到瀧,三葉會義無反顧衝到東京,在茫茫人海試圖找到瀧的身影嗎?

因此兩人的舉動在劇情所需,皆為明示觀眾他倆對彼此的心意已不言而喻,只有為了喜歡/心愛的人,我才會如此義無反顧——戀愛劇的典型公式。
 

然而當我們要以哲學、心理學來解釋時,新海誠的故事在「追尋」的母題下,故事人物的「追尋」變成了他/她人生的終極目的——表面上並非「確認自身存在」去找尋,而是在本質上透過「找尋」才彰顯了人物的存在價值。而「追尋」過後的「結果」,反而都不是新海誠所要傳達的重點。(故《秒速五厘米》被視為其最虐心之作)


因此,在《你的名字》這個顯而易見是「傾向圓滿」的結局,讓粉絲(或長期關注日本動畫族群)對其褒貶不一,卻是容易擄獲一般大眾、大獲好評的商業考量。更現實的考量是,藉由Happy Ending來傳遞電影核心概念:及時修補人生重大的缺憾——對愛情可能逝去的挽救、對親情疏離的和解嘗試、對災變意外發生後的自我諒解及寬慰。尤其後者,讓日本在地居民至少能透過不同的形式去紓緩現實的痛苦,以「成功解救小鎮」來移情稍稍撫慰難以抹滅的傷疤。


電影的哲學思考其實在許多作品皆有涵蘊,只是剛好在寫《你的名字》時有感而發,才形成「如此樣貌」。說實話,我對於原文要不要貼來電影版猶豫許久,對我而言,我會想貼過來電影版的文章通常是「影評」或著重在「感想」,而原文姑且稱之為「雜感」的文章,我並沒有在個人的「感想」多有著墨(說它好在哪、棒在哪、讓我感動在哪),反倒多數是在對電影的種種設定作「個人解釋」(為了想說而說)。想說既然寫了就貼貼當賺p幣,會受質疑也是應然的,本人虛心接受指教,所以再次感謝ckps版大,讓我這次著實賺到了不少p幣,多謝指教!m(__ __)m (太久沒直接在批踢踢打字,好累啊……囧)
 

 

 

 

(註4)莊子此寓言提出的哲學反思是要人別有「分別心」,意即將所謂的「物我」、「生死」、「虛實」這些概念「打破」,「消除」兩者之間的「界線」,人們將會得到逍遙自適的快樂。換句話說,莊子認為萬物皆平等、是沒有差別的,人不該自視甚高,覺得比其他物種優越;也不必把死亡看得太嚴重,由於「生」跟「死」本就是一體兩面,兩者本質相同,用同樣的「眼光」去「看待」,那也就無所謂孰輕孰重了。那麼這跟《你的名字》有關係嗎?老實說關連不大,故原文省略不談。然而有趣的是,「消除界線」的概念確實在電影中有些許關連,如黃昏的稱呼「逢魔之時」、神體所在地的地緣隱喻,提供思考。

(註5)個人認為是「逢魔之時」的影響,有興趣請參照原文。

 

 

後記:本人在撰寫此篇心得時,為求將自己的想法表達完整,所以刻意避讀各家影評以免有抄襲之虞。然而,未結筆前稍稍瞟過一篇作家評論,其專業程度自嘆弗如,如今寫完感到如釋重負,自己終能好好拜讀,在此轉貼網址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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