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 Chang:「我看完馬上想到 Tony Shih,不解釋」

我跟你說,我們念大學的時候看過他且不時擦身而過,剛google過了確實是同屆的,教育98還曾擔任過畢業生致詞代表,若沒記錯應該還是高屏會的?(友人指正為北友會。)

早在高中時期我自己就曾對別人說過:「『娘』並不可恥(可悲),可恥(可悲)的是你自己很娘卻不承認。」本來承認自己是「娘砲」就不是啥大驚小怪的事,這是一種「自我認同」的必經歷程;而真正應該正視的問題是,究竟社會何時才會結束言語霸凌這件事?

就拿今天這篇發文為例,發文者本身的行動與動機就十分可議。我是大可不必隨之起舞的,然而既然tag我,我又不回應的話,不僅不合我作風,也可能會讓周遭的人產生我不願面對、迴避回應的「誤解」,要不就來個「機會教育」吧!

Leo Chang我看不出你是想讚揚我、支持我、影射我、嘲諷我,還是同損友般互虧打嘴砲,亦或是像鄉民般看好戲心態想著:「因為大家都愛看別人對奇怪事物的反應。(註1)」這部分我不是你因而不評論,但在我眼裡,今天你文中寫的「不解釋」反而更像你在逃避自己已認知到「我犯了言語思想霸凌」的證據——正是社會大眾最常犯的通病——明知故犯,卻還要用「Just kidding」、「無傷大雅」來安慰自己或搪塞別人,最後還要當事人No mind,無疑是歧視的共犯結構。

老實說,我現在對「娘」當形容詞的定義也沒那麼在乎了,那表示我在成長過程中已向自己的陰暗面奮鬥過,如今已然釋懷,對於朋友間無意間脫口而出時,我也將之視為「中性(非惡意)語詞」淡然處之,付諸一笑——這部分我自覺驕傲,證明了自己修養足夠、風度大方,甚至能幽默生活。

蔡康永也曾對此字特別發表意見,我十分欣賞,卻仍不免蹙眉深思:社會的觀感依然對「此字當形容詞的定義」非常不友善。而我們能杜絕這種情況嗎?我必須樂觀地說:「不可能!」語言文化一旦流行就如同植物的根攀附在你與眾人交互作用的生活模式,不論如何翦除它依然春風吹又生,無可否認地頑強,久而久之大家都選擇視而不見。

因此我們該改變的是「不要對它視而不見」,反之則該用「解釋性言詞」來說明你在話語裡無帶有「歧視性」,更甚者可(逼迫大腦)搜尋詞彙、揀擇其他詞語代替,即便是如此微小的動作,也能一點一滴地改變大家的語用習慣,以及語言背後所隱含的意義。

對了,自己怎麼想才是最重要的!「做自己,好自在!」在求學階段的我也是常被叫「娘娘腔」,不過現在很少聽到有人這麼說了。反之,近來小鬼頭常對我說「好帥」,(聽到的頻率太頻繁都快麻木了……)固然會對他們年紀尚輕的審美觀有一絲顧慮,卻仍然止不住滿滿的笑意,內心充滿陣陣溫暖。

劉哲夫老師,雖然我們未曾相識,而我真切地以你身為師大人所呈現出的教育態度與胸襟為傲!「娘」真的不可恥,感謝你親身對那群即將成年的男孩上了寶貴的一堂性別平等教育課程,我相信他們會以更勇敢的姿態來活出本來的面貌、獨一無二的自我。等到他們成年後,能以他們的方式來改善世界,朝向真正的多元社會進步。


註1此句話引用自KIDS REACT影片受訪者之一的小女孩所言。
註2:個人認為南一中裡比劉哲夫老師「溫柔」的男生大有人在,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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