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兩年多了。

今晚,我從南部的家裡北上。
照常的路線,台北車站到古亭捷運,循著不起眼的小巷,從後門打操場走過。
站在沒有星空的台北,抬頭望,這麼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曾經的軟草香,一塊塊亂佈光禿的土壤,保留著幾日前雨水的濕潤,踏起來還是黏糊糊的。

就像是不可思議的夢境,具體又虛幻的海市蜃樓,眼前不遠的聳立的建築物,三天前還發出陣陣驚呼聲,
無法置信當時我也在其中,因為身處在三日後的廣闊空地,才不過一次返家,站在這裡卻恍若隔世。

一場從未發生過的夢,錯覺。



對很多人來說,假設性的問題,是令人嚮往的安慰麻醉:
「如果讓我再重新選一次……」
我還是會站在這裡。

電影的膠捲仍然不定時播放,畫面模糊又清晰地帶來陣陣思潮,有痛苦、有悔恨,
最在意的依然是歡笑、淚水、和當下對生命的感動。

有的時刻,缺席了,無法挽回的彌補就如此輕易地在心口劃下那麼微薄的一刀,
隱隱作痛。
忍不住去舔舐、撫平,那紫黑的痕跡卻揮之不去。

那是證明,來生的胎記。



「人長大了,就真的什麼都變了。」
無法任性地耍孩子氣,無法保留純真的赤子之心,武裝成刺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這樣好累,卻不得不,為環境屈服。

《練習曲》中太平洋的風,會不會吹來台北盆地?
然後我們也可以趁勢去揮霍,「現在不做,一輩子都不會做了」,
我依然打操場走過。

曾經試探性地問:「兩年了……」
可是世界似乎不了解我的語言,御守依舊沉默、陳舊。
我知道你在偷笑,因為我也放肆地大笑、歡呼、嘶吼!

這是很盡興的夢,我做了個好觀眾,電影散場時沒有先離席,拚命給予最大的掌聲。

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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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97715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